かおみKaomi

【ES/圣杏】荒诞梦

░ooc，但是我想象中的圣杏

░1.8k

　　

　　

　　

　　在种满向日葵的花田里，圣奋力地迈开双腿奔跑着。

　　他甩开身旁不知有几朵向日葵，耳边只有风声。可是无论他如何加快速度，都始终身处于被云海遮挡住阳光的大片阴翳之中。最令他无措的是，即便他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哪怕拼劲了全力也依然没办法触碰到面前的少女。

　　虽然他们之间的差距很大，但圣还是清楚的看见她发尾晃动的弧度，看见她鞋底粘上的泥土和向日葵的黄色花瓣，看着她坚定却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

　　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距离却没有缩短呢……

　　“姐姐、姐姐——”

　　但是他来不及仔细思索，只能不死心地大声呼喊着她，这导致他原本的呼吸频率被打乱，身体疲惫的感受翻倍。即便如此，他的全身还是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对于呼喊声杏不予理会，反而跻身进入向日葵群，在它们的狭窄缝隙之间灵活地穿梭，没有回首。

　　杏留下了一个背影。

　　其实圣早已经习惯于看见她的背影，毕竟他们在无数个忙碌的清晨互道“早安”和“路上小心”，而她总是率先出门的那个，她会在玄关拿上钥匙，急匆匆的被门关住半句“我出门啦”。

　　但现在他感觉这是那么的无法忍受，因为她终日忙碌于工作和学业，笔记本上排满了各样的日程。她不怎么为自己考虑，满心只想要做优秀的制作人，她甘愿埋没在偶像的光辉里，承受压力与被迫疏远的无奈，照旧用她最喜欢的一支水笔规划属于他们的未来，不断地更换着替芯。

　　圣莫名地不想再思考太多。他深吸一口气，使用着最大音量叫她的名字：

　　“杏——！”

　　她好像听见了，所以终于逐渐减速，在那么远的地方站定了缓缓转身，用最灿烂的笑容回应他。

　　圣这才放松下来，发现身边的向日葵和他一起面向那个背着光的少女，他们都在沐浴着阳光。

　　

　　⊹

　　

　　听说梦境总会是在预示着什么，但是圣根本不想去深究这其中的含义。

　　后来他也没有再思考过为什么他的世界里会满是向日葵，而它们都面对他的姐姐——啊，对了，姐姐。他们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虽然没有血脉的联系。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没有理由能每日都听到她疲倦地说“我回来了”，就同时失去了欢迎她回家的资格，也不可能拥有和她左手牵右手的经历……

　　她愿意认真倾听他同为“转校生”的见闻，可以包容他偶尔的小脾气，能够理解他口是心非的关心，而他永远喜欢她阳光味道的拥抱。

　　很温暖，所以不会烦恼了。

　　

　　⊹

　　

　　“你是拼命三郎吗？有时候也要休息一下的吧，你不会照顾自己吗？”

　　电热水壶同时传出沸腾的声音，也许是在提醒她，他的怒气值急剧上升，已经和烧开的水一样滚烫。杏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接着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平息他的不满。

　　看她这样茫然，圣倒是先别扭地侧身从橱柜里取出之前和杏一起去超市购买的速溶咖啡，随意撕开一角将其倒进杯子里，加入开水用金属勺子搅拌着，动作一气呵成，“……小心烫。”

　　杏松了一口气，一手接过咖啡杯，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抚摸他的头顶：“谢谢，我以后会注意的。而且圣你也要早点睡觉哦，不要再玩游戏到很晚。”

　　倒是被趁着这个机会说教了，圣感到好笑，只能不再追究，“我知道了。”

　　她满意地点头，浅尝一口咖啡，随即又苦得皱眉头。

　　

　　这样鲜活的表情在杏向来稳重的脸上少有表现，圣也跟着她一起拧着眉。

　　“不需要加方糖或者牛奶吗？”圣问她。

　　杏摇头：“不用，这样就可以了。我现在已经感觉到清醒了很多。”

　　在电视机昏暗的深色光芒下，杏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黑眼圈却好像不再那么明显。她的憔悴肉眼可见，疲惫几乎满溢而出，他知道她的眼皮肯定经历过长久的上下战斗。

　　咖啡的热气在空调二十四摄氏度的冷气下冒得更欢，只是冷却得更快。

　　他们之间有着明知对话至此已然结束的默契。互道晚安后，杏自然地离开厨房，准备回到电脑面前继续工作。

　　“对不起。”

　　在走出第五步的时候，杏听见身后的弟弟突如其来的道歉。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没关系。”

　　“或许你不知道我为什么道歉。”

　　“但是无论为什么，圣。”

　　他听见她平静而温柔的声音是那样笃定。

　　

　　⊹

　　

　　一个深夜也能听见键盘声的晚上，圣做了梦。

　　他梦见杏站在辽阔的平地上，周边除他之外空无一人。她安心地祈祷着，天上降下了白色的羽毛，就像雪。

　　圣没有上前，所以纷飞的白羽不会触碰到他，杏也不会看向他，更不会像平常那样对他微笑着招手。

　　姐姐怎么可能这样做呢，真是荒唐啊。

　　她明明穿着普通的校服，和每一个平凡的梦之咲学生都相似，看起来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圣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一片天蓝，不得不承认杏确实像胜利女神那样——明明她只是高中生吧？为什么会那么辛苦呢？——他想告诉她，让她知道他并非仍是一个无法依靠的小男孩。可她的眼底只是平静的湖面，或是盛满游鱼，或是倒映飞鸟，总而言之，只是澄澈的水。

        “这只是梦而已，对吧…？”他喃喃自语。